習詠春有感(五)護具上場篇

詠春課堂上，狄師父第一次要求大家戴上護具練習散打。對我來說，基本上，因為「散打」算是一種武術比賽項目，當沒經過此種訓練的人第一次上場，即使全副武裝，仍可視為「亂打」。但狄師父還是認為偶而要有這方面的訓練，這樣才能稍微體會到真正實戰時所能感受到的1/10的感覺。

當護頭一上頭時，頓時有種鼠目寸光、拉車馬被套上眼罩的感覺，我想有密閉室恐懼症的人應該是沒辦法戴這種東西上場的吧。狄師父提供的是一種舊式的護頭，有點像棒球捕手用的那種，除了護耳護後腦勺之外，面部的部分還有鐵條，反正就像捕手用的那種就是了啦。戴上手套後有點像貓被去了貓爪的感覺，一來狄師父準備的手套太大，我必須花一半的力量先抓住手套，以防手套不慎飛出，變成了暗器。二來當雙手套上了手套，是要如何去「感覺」呢? 女性最厲害的武器之一的標指也用不出來了，而且這樣手的尺寸變大了，女性善鑽善轉的萬能小手也無計可使了。練習半天的黐手過手的技巧，一時之間便一點也使不出來。一戴上全套的護具，似乎又回到最原始的階段－強凌弱、大欺小的自然世界了。

同時，因為雙方都有護具保護，即使被打到，因為不是太痛，所以也不太有反應。感覺上，像這樣的打法，如果要短時間內分出高下，似乎唯一的方法就是將對手摔倒。然而一摔倒之後，就變成我最討厭的地板操，一切就顯得不那麼詠春了。


所以，當看不清楚、感覺不靈、攻擊不到的時候，自然也放鬆不了。一旦無法氣定神閒，屏氣凝神，又如何違反自然法則以小搏大哩? 即使國手說過，戴紅色護具比較容易贏…而且因為有了護襠，矮子也討不到什麼便宜，反而因視線完全被遮住變得連鼠目也不如了。

我當然相信狄師父所言，假以時日，即使戴著護具，還是有可能借力使力，以柔克剛的，不過前提是要「假以時日」。當身在自然界的人類要違反自然法則的時候，以詠春來說，非得要有過人的技巧才能取勝吧。

看看自然界裡血淋淋的實例吧：

以小搏大 難免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