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術

話說有年去上海福州街的上海書城瞎逛時，無意間看到了六六的「雙面膠」，因為大陸的書和台灣比起來相對便宜，覺得新鮮沒多考慮就買了回來，一開讀就停不下來，身為大陸名氣作家的六六真是名不虛傳，簡簡單單幾頁書就把婆媳間的愛恨情仇發揮得淋漓盡致，同時充份表現出上海人的特質和個性及整個大環境的無情與無奈。感覺上，從「雙面膠」裡看得出，一點點原籍安徽母親是上海人的六六那種南北融合間所產生的磨擦，一定就是小說本身的原型。隔二年再去上海書城時，又挖到她當時的新書「蝸居」，也就是去年剛拍成電視劇的同名小說。至此每次到上海，總是有刻意跑到上海書尋找六六的新書，讓上海書城也成了上海必遊的景點之一。


每次到上海必至常德公寓朝聖一番。這次常德公寓門口的公路不但變寬變平，中間還增加了兩排行道樹。公寓前方總是聚集一些看似遊客的張迷，想必常德公寓51室和65室的住戶三不五時就會被張迷騷擾到煩死吧。

言歸正傳，這次去上海，雖然在上海書城沒看到六六的新書，但眼尖的哥哥卻在福州街上另一家書店發現六六新書「心術」的海報，當下二話不說立馬買下。六六之前的兩本小說以微帶刻薄甚至還有點情色的眼光俯觀這個社會，就前面一點倒和張愛玲有些類似，難怪會被看為繼張愛玲、虹影之後第三代海外華裔女作家的代表。

說穿了心術講的就是中國醫病關係，以「實習醫生日記」的形式呈現。所謂仁心仁術，一位好的醫心除了有好的技術，一顆善良的心也是必備的項目。六六在上海一間大醫院裡臥底半年，從醫生的角度來看這個看似十分不平等的關係，感覺上像是中國版的「白色巨塔」。也許因為談論的主題還算嚴肅，這裡的六六並不像雙面膠和蝸居裡那般尖酸，但是不改其敏銳性。因為描寫的是上海醫院的點滴，所以和台灣的醫院應該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但對於人性方面的描寫，還是有其可讀性。


話說書中用了幾次(大概二到三次)「搞七廿三」這個詞，不了解吳語真正含義的人也許會以為與國語的搞七捻三同義，當然搞七捻三也是出自吳語，用上海話講「搞七捻三」這個詞時所發出的音實在會令人發笑。根據我的搜尋，「搞七捻三」和「搞七廿三」在吳語裡應該是同義，也就是弄不清楚的意思。但是當「搞七捻三」變成國語的時候，其實有「隨便發生男女關係」的意思，所以漢語語言學真是一門深奧的學問，也難怪外國人學起來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