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詠春有感(207)不倦篇

這期詠春課已經結束，今年也快要走完，沒有意外地，最後一週出席詠春的同學人數自然是比剛開始時少了一半，因此我發現，最近的我常會陷入一種「毀人不倦」(原詞為悔人不倦)的輪迴，常常在一次上課的期間，除了狄師父兩條線教學時會有一個練習對手，接著自由過手時，有時是狄師父指派給我，有時是對方自告奮勇，所遇到的練習對手往往是固定一人一直持續練習到下課。以前的我不太喜歡和同一個練習對手過手太久，原因之一即是大部分的人(尤其是男性)過手時只想攻擊，和這樣的人練習除了累還有煩。現在的我則因為在詠春課堂上待的時間夠久，因為對大部分舊生的過手習性有一定程度的認識，並且對於只想打人的同學有了拒絕的勇氣和權利，有篩選自然有品質，經過幾次的「毀人不倦」，我漸漸發現長時間和固定一個練習對手練習確實有幫人洗腦的作用，當然前提是對方個性柔順願意傾聽，當對方如葉阿姨般擇善固執者，自然就不會聽我廢話。


首先是事業繁忙的宋老大。在我看來，宋老大的體型絕對是當柔道家的料般的大支，不過他卻是位空手道底的詠春習者，不愛柔道的原因只是因為不喜歡被摔的感覺。雖然已經報了很多期的詠春，但是真正算起來，他的上課時數應該還不超過五十小時，和黃騎士都是屬於事業有成的中年男子型。基本上宋老大是拳頭很大但不會出力，或是就算出力也會收力的大個子，通常這種體型的人，只要不以攻擊我為第一優先任務時，一定會被我「聽勁」的感覺嚇到。嘿嘿，純粹心理戰啊。狄師父常說以我的體型，我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鬆柔，然而，言下之意似乎表示像宋老大這般的大塊頭，其實還有別條路可走，所以不一定要訓練感覺，只要埋頭猛打，小支如我一樣會抱頭鼠竄。不過，年紀稍長力不從心時，到時仍然需要以鬆柔取勝，畢竟歲月不饒人啊。

再來是低調收斂的酷炫男。酷炫男的話不多體型也屬中等，但是經過這幾次的過手我才發現，他的攻擊性其實還蠻強的，和當年的陳小龍不相上下。之前曾聽他提到狄師父很少教學生攻擊的招式，也許因為狄師父總是先講「安全第一」的招式，以至於開始講攻擊時，酷炫男早已昏頭聽不進去?

最近的一位是真正的小支男性黃小中。和詹小瞳同為高中生，但黃小中是一位體型和我差不多的真正小個子男性，這次難得和他黐手黐了兩個小時，驚訝地發現小支如他，跟狄師父這久(前後加加減減應該也有半年了吧)，居然還會想要抗力! 尤其我又沒有力! 我不確定當年的我學了多久以後才開始「比較」不抗力，因為我初學時的同學全部都是大力派，如果想留下來繼續學習又不想練成粗臂，咳，我的意思是說想練出聽勁的感覺，最好的辦法便是早些學會卸力。以前曾有同學告訴我不應該一遇到力就卸力，應該先試著撐著，撐不住的時候再卸，可是於我來說，就在這「硬撐」的過程中，自己的感覺也會不見。大支如狄師父，基本上也是不斷在變化招式，即使向前逼勁時，也真如他所言，只用了「小嬰兒般的力」，讓對方誤以為他要進攻，其實他只是趁勢拉手。

上次週五練習時終於摸到六點半棍，卻完全提不起來。其實狄師父在半年前就說要教我六點半棍，不過因為他的棍是特製的，他怕我拿不了於是就這樣耽誤了下來。其實我一直想跳過六點半棍的學習，不過看來對於詠春很一板一眼的狄師父一點都不妥協退讓，難道練詠春粗臂是必備? 呀呀呀，手腕痛。